《程瑞芳日记》节选一
《程瑞芳日记》节选二
《程瑞芳日记》节选三
程瑞芳(1875-1965)
程瑞芳履历
这是一本外表看来极其普通的日记本,泛黄石纹硬纸的封面正中,用钢笔竖排写有“一九三七年首都沦陷留守金校的同人日记”等字样,内页为上海信笺公司印制的元书纸信笺,连同封面共计57页。日记记载字数约3万字,起迄时间从
这本尘封了半个多世纪的日记,以其独一无二的价值引起学界重视,被称为“不可多得的第一手原始档案资料”。作为见证那段惨痛历史证据链条上不可或缺的一环,《程瑞芳日记》与已公之于世的外籍人士所著《拉贝日记》《魏特琳日记》以及《东史郎日记》一道,构成了包括受害者、加害者以及第三者的日记证言在内完整的日记记载体系,彼此间可互相印证和补充,证据性质更强。在南京大屠杀档案提交入选世界记忆遗产的过程中,中国“申遗”委员会从浩如烟海的档案中选定《程瑞芳日记》,将其列为11组相关专题档案中的第一组材料,文献的独特性与珍贵性不言而喻。
日记作者程瑞芳1875年出生于湖北武昌,原名乐瑞芳,后随夫姓改为程姓,即《魏特琳日记》中多次提及的“
《程瑞芳日记》记述时间集中于日寇屠城罪行最为严重之时,而作者所在金女大校园又是各安全区中难民人数较多、坚持时间最长,影响也较大的一个。由于日军攻占南京后暴行不断升级,大批难民纷纷涌入安全区各大避难所,然而“定规收妇人和小孩子,男子不收”的金女大难民所也非真正安全之地,一度竟成为日军实施性暴力侵犯的重要目标,“(日兵进来)不是看姑娘就是想东西,他们都是大盗。换一次兵来,百姓就要受一次罪,每日提心吊胆,不死也要气死”。从开放初期难民大量涌入的应接不暇,到危难时刻接踵而至的严峻考验,再到日军在安全区进行欺骗性登记与宣传,直至成立自治会、下令关闭难民所和取消国际委员会,程瑞芳此际亦经历最刻骨铭心的人生阶段。她终日超负荷工作,殚精竭虑协助魏特琳同暴敌周旋,千方百计解决难民拥聚造成的诸多难题,“一天到晚不是忙病人,就是忙死人和生的小孩”。身体上的极度劳累,加上精神上的高度紧张,程瑞芳心力交瘁,几度支撑不住而病倒。即便如此,她每天晚上仍坚持写日记,将生活在日军屠刀下的难民,特别是妇女儿童的悲惨境遇真切地呈现出来。尽管“每天的日记都是不开心的事”,程瑞芳仍日记不辍,从未间断,此间她曾几天卧病在床未写日记,但一伺病情好转即行补记,老人的毅力与勇气让人感佩。
《程瑞芳日记》是迄今为止所发现的唯一一份中国人实时记载南京大屠杀事件的日记原件。因为现存中国亲历者对于屠杀史实的记载,如蒋公毂的《陷京三月回忆录》、陶秀夫的《日寇祸京始末》等,严格意义上讲多为日记体回忆录,而程瑞芳作为留在南京的极少数知识女性,成为目前已知第一个用日记记录大屠杀真相的中国人。考虑到日军在全城范围制造的极度恐怖,这样做是有相当风险的,正如
程瑞芳的特殊身份,使得日记对周遭环境的观察视野比较开阔,关于敌寇所犯罪行的记录也较为系统、全面。她作为南京国际安全区金女大难民所卫生组组长及“唯一的护士”,在全力协助魏特琳管理难民所之余,需要时常对外联络交际,可以了解到安全区其它难民所的近况,从难民处得知日军在全城范围实施的种种暴行,后期又从西方人士那里源源不断收到有关国际委员会、各国使领馆等各方消息,甚至有机会走上街头亲自查看。所以《程瑞芳日记》中诸如“街上刺死的人不少,安全区内都是如此,外边更不少,没有人敢去,刺死的多半青年男子”;“有的军人和百姓,他们用绳子捆牵到沟边,枪毙一个倒在沟里一个,一排一排的死,真可怜。那些死在燕子矶的尸首还在那里,有的地方死尸被狗拖……下头那一带路上没有路走,走在死人身上”;“真不得了,这些日本兵猖狂极了,无所不为,要杀人就杀人,要奸就奸,不管老少”;“他们真是贼,什么东西都拿去,现在南京一个空城了,太平路房子只有八九家没有烧,夫子庙都烧了,府东街烧了一半,陈明记的店也烧了,快要成一片焦土……”等,有关日军攻陷南京后肆意杀戮俘虏和壮丁、到处焚淫劫掠的记载比比皆是,令人触目惊心。
无独有偶,二战期间欧洲大陆发生了另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犹太少女安妮为躲避法西斯搜捕而藏身密室所写日记,既是对德军占领下人民苦难生活的真实记述,也是二战期间纳粹势力灭绝犹太人的有力见证,已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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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京字第一号”证据